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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成长交代【01】

2021-09-04 作者: 贺麒瑞

【01】

十年前,天狗吞日,第七大陆天坠落陨。

身为天文系博士的王建国,在国家的号召下,随着三十人的考察队伍,赶赴南极沙漠。

当年,我记得我才八岁,刚上小学二年级,父亲因工作的原因,要进行长达几个月的出差。

那天晚上,父亲临走前最后说过的一句话是:等我回来,带你一起去游乐园玩。

然而,这个游乐园,我就足足等了十年,直至今天,父亲一去不复返,我已经十八岁了,也没有他的一点消息。

没错,我父亲是在十年前失踪了,十年前,一颗陨石坠落到了南极沙漠,我父亲因工作任务,随着国家的考察组织前往南极探究。

谁知道,当他们这一去,就在也没有回来过,组织给的解释是:当时那只队伍派出去后,进入到了南极沙漠,可后来没多久,他们就遭遇了沙尘暴,最后音信全无。

得知这个消息,我上网查阅了无数有关沙尘暴的资料,网上给的解释是:

沙尘暴是沙暴和尘暴的总称:是荒漠化的标志。是指强风从地面卷起大量沙尘,使水平能见度小于1千米,具有突发性和持续时间较短特点的概率小危害大的灾害性天气现象。其中沙暴是指大风把大量沙粒吹入近地层所形成的挟沙风暴;尘暴则是大风把大量尘埃及其他细颗粒物卷入高空所形成的风暴。

总而言之就是很稀有的灾难,了解了沙尘暴的厉害后,我内心已敢肯定,父亲他们遇上的沙尘暴的后果,想都不用想,必然是九死一生。

我从八岁起就没了父亲,没了父亲后,我妈把我送进了托管所,这些年来,都是托管所的老师跟朋友们陪我一起长大。

一年四季都在托管所的我,能见到我妈的次数也很少,几乎一年都见不到一次,后来,我从老师那里得知,我妈跟别的男人跑了,故意把我丢在托管所里。

还经常拖欠托管所的托管费。

所长见我可怜,也便没赶我走。

在学校,同学们都知道我是个没爸没妈的孩子。

在小学这段期间,我都非常自卑。

自从我妈把我抛弃后,就只有托管所养我,为了报答托管所不赶我走的恩情,我常会帮托管所扫地拖地擦桌子。

有一次,托管所的厕所坏了,厕洞里不停的在喷屎水,后来是我不嫌肮脏,光脚踩着屎水,跑去用皮搋子将厕所弄通。

托管所的老师们都表扬我,对我的印象也是颇为不错,说我是个好孩子,以后肯定是人才,我内心苦笑,心想:我有没有以后都是个问题。

我的整个小学生涯都是在悲催中度过,我从三年级开始,全级综合成绩第一,在班里也是稳居榜首。

有一次,我没笔写了,偷了班里同学们的笔,同学们告班主任,班主任查监控发现是我偷的,于是将我独自一人叫到了办公室。

给我进行思想教育。

在我而言!什么思想教育,全是浮云。

生活都得不到保障,何谈什么思想。

我连买笔的钱都没有,还怎么好好学习?

当然。

班主任知道我的生活处境很惨,所以才刻意的开导我。

后来,班主任私底下买了一些文具送给我,叫我坚强,叫我积极面对生活。

送我文具作为交换,班主任总会安排一些成绩差的同学跟我坐在一起,要我开导那些成绩差的同学。

每到学期末,到发奖状发奖品时,班主任总会给我多发一些,理由有两个,首先是我足够争气,成绩的确名列前茅,其次是我生活条件不好,没有零花钱。

上半个学期还好,跟我坐的四个男生五个女生的成绩,都有所显著提升,我总会不厌其烦的跟他们讲知识要点,他们的成绩想不好都难。

哪怕是被嫌弃,我也不会放弃,毕竟班主任送过我文具,我内心多少都有些愧疚,在同学们的眼里,我就是个没爸没妈的书呆子。

班主任总会在课堂上拿我没爸妈的事,来激励同学们,说我面对困难,积极乐观,哪怕是没了爸妈,也一样好好学习。

虽然是表扬我,但我内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我感觉我活得很假,很虚伪,面对自己不想要的生活,只能苟延残喘的面带微笑,讨好任何一个对我有利的人。

不久,有个叫娜潇儿的女生跟我做同桌,她的成绩差得跟屎一样,语文数学英语科科不及格。

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在班里还常常欺负别的同学,满嘴脏话不说,还非常霸道。

长得虽然标准,但却像极了骂街的小泼妇。

听说她是娜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别说同学们,就连老师都怕她。

她爸见她成绩差,经常请班主任吃饭,要班主任多关照她。

然而,班主任的关照,无非就是将她安排跟一些成绩好的同学坐,我的成绩是全级第一,自然免不了跟她一起坐。

平时我是没有零花钱的,周末常会拿着个大麻袋,在学校附近捡塑料瓶子,有时候还会撞见老师跟同学们。

老师们见我如此,总会夸赞一番,而同学们见了,则是不顾轻重的说我是:捡垃圾的垃圾佬、没爸妈的穷光蛋。

深夜要睡觉时,每当我回想起同学们的嘲笑与谩骂,都会偷偷的躲在被子里默默的哭泣。

怨恨上天不公,怨恨人性无情。

被亲妈抛弃的我,如同一个虚伪的假小子,生活在极力伪装的世界里,讨好一切能维持我现状生活的人。

为了讨好托管所的所长,托管所里的所有衣服是我洗,托管所里的脏话累活是我干,总之跟请回来打工的下人没什么区别。

在托管所里,我还会帮忙照顾一些其他比我小的学生,教他们学习,带他们玩,为了吃好一些,每到中午做饭,我都会帮厨房大妈切菜。

晚上睡觉时,我睡在托管所的杂物室里,所长见我聪明伶俐干活勤快,于是就帮我找了张小床。

杂物室没有窗户,可以闷死人,还有老鼠蟑螂蚂蚁。

没办法,我只能住在杂物室,因为亲妈把我抛弃了,没有交托管所的托管费,托管所不赶我走,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有一次,星期六,学校附近没多少塑料瓶让我捡了,我只能换个地方,去市中心捡,毕竟市中心的塑料瓶多。

从托管所到市中心要半个小时的公交车车程,如果走路的话,则需要好几个小时。

为了省下买文具的那两块零花钱,我徒步沿着市中心一直走一直走,沿途捡了大半袋子的塑料瓶。

我想捡多一点,于是把那些塑料瓶的瓶盖扭开,全部掐扁,这样一来,就可以节省麻袋的空间。

我在市中心捡了很多很多塑料瓶,麻袋都装不下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想捡,也是为了贪图那点对于我来说极其重要的小钱,我想了个办法,于是将捡来的易拉罐踩扁,揣兜里,能兜几个算几个。

之后,我拖着一大麻袋的塑料瓶,坐在一处公园的石凳上,想着歇息一会儿,等一下将捡来的战利品全卖了。

正当我自顾自的傻乐时,愣是撞见了娜潇儿跟一群姐妹路过。

她们穿的休闲装非常有个性,手里拎着买来的各种衣服裤子以及零食,而我则是穿着褪色且肮脏的校服。

因为我没有别的衣服裤子,也只能穿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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