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娟还以为乔佳月会和陈绵聊很久，现在看她出来还有点惊讶，“那么快？”
印象中，小女孩最喜欢黏黏糊糊的了。
“走吧。”乔佳月招呼道，快步往前走。
孙娟跟在乔佳月后面，视线忍不住放到了她的鞋子上，忍不住问：“嘿，你鞋子哪里买的呢？”
乔佳月闻言不由低头去看自己脚上的鞋子，是陈绵给自己做的那双布鞋。
“不是买的，别人做的。”
孙娟也有小皮鞋，但这里穿不出去，胶底鞋也不好看，现在看着乔佳月的那双手工布鞋，忍不住有点眼馋，想买！
“谁呀？我也找她买一双。”孙娟忍不住问道。
乔佳月不由想起关于孙娟的事儿，因为知青不能去公社，所以她经常托乔志高给买东西。
此外，她自己在大队里，也没少跟社员们说要买东西。
乔佳月皱着眉头，忍不住停下脚步，对孙娟说：“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孙娟还在想着要在鞋面上绣啥图案，见乔佳月突然转过身来质问自己，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傻傻地问道。
“你动不动就跟人说要买东西，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资产阶级思想很严重吗？”
“个人跟个人之间是不允许有买卖的，如果你想被举报去公社进行思想教育，我没意见。”但请不要连累别人！
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说教，孙娟不是很高兴，赌气不跟乔佳月说话。
没得到回应，乔佳月也不在乎，反正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后半段路，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再没有交流。
到家后，乔佳月进去厨房拿了两个粽子，“你好自为之，说话做事前多想一想，别连累了别人。”
乔母本来在屋后忙活，听到屋里有声音，从后门进来一看，见到孙娟也是愣了下。
“是孙知青啊，坐坐吧。”乔母对乔佳月说，“月儿，你去泡两杯茶。”
孙娟对上乔母的笑眼，告辞的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只好笑着点头，心里突然有些忐忑，怎么有点面对自己最怕的外祖母的感觉。
乔母先是例行问了孙娟一些事儿，然后就最近她的行为提了下，“我知道大队的生活条件不好，你不习惯。”
“可是你从城里下来的，在你们下乡前，对于那些过于张扬的人是什么态度。那么现在，社员们看你就是什么态度。”
孙娟并不笨，乔母一说她就明白了，下乡前城里的那些事儿她不屑于参与，却是听说过一些的。
“我会努力改的。”面对乔母，她压力很大。
“不只吃食，还有衣着。”乔母交代道，“你包裹里的东西，别再给人知道了。”
孙娟暗暗咬牙，心道自己没往外说，别人怎么知道的，肯定是同屋的人说出去的。
乔佳月泡了两杯茶出来，就敏感地感觉到孙娟的态度变了不少。
自家阿娘说话那么管用？
等孙娟走后，乔母说：“孙娟这孩子心眼不坏，就是被家里宠坏了。”
但愿这番谈话能够引起孙娟的重视，她每个月好几个包裹不说，吃的穿的都比旁人高一大截，不眼红她眼红谁。亏得高山大队管得严没啥小兵，否则有得她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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