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姜峰？”初反问道。
元点点头：“他有希望阻止纪元更替么？”
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心中有些话没有说出来。
换做以前，他肯定觉得不可能。经历过飞升之后，又转世回到这个宇宙，他经历了太多人从未经历过的东西。
若是以前，他绝不认为有人能逆天而行，改写天道规则。
但是，自从见了姜峰，他莫名地对姜峰生出了一些希望。
他觉得姜峰不是池中之物！
或许，姜峰真能改写天道规则呢？
不过，他深刻地知道那有多难！
所以，他只能用不知道来回答这个连他自己都左右不定的问题。
“想象过么？”元继续问道，“若是他不成功，我们眼下所能看到的一切，都会归于虚无。”
初微微一笑：“别忘了我曾经也是经历过几次纪元更替的！”
元呵呵一笑：“也对，差点儿忘了你现在是转世重修。”
初一脸迷茫，似乎是在记忆深处重新体会那种纪元更替的感觉：
“万物皆要崩灭，那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在自己面前化成碎片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虽然经历了这么久，曾经那些令我记忆深刻的人，那些我爱过和爱我的人，我都已经记不起模样，甚至是记不起名字！”
“但，那种失去他们的痛苦，我依然记忆犹新！”
元茫目地环视一周：“托你的福，我也要经历这种痛苦了！”
“哈哈哈……”
干巴巴的笑声中，却是藏着诸多的情绪。
有修成不朽，生命超越宇宙纪元的高兴。
但同时也藏着与至爱割舍的万分悲痛。
如今，宇宙中，关于纪元更替的事情，早已经成了可以公然谈论的话题。
上到魂殿内那些只差一步就能成就不朽的离魂境高手，下到刚刚走出大世界，修成无根境的宇宙生命。
所有人都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一些人开始趁此机会宣扬轮回的意义，大大小小的信仰教派随之诞生。
大部分人已经放弃了继续修行，他们将自己的一切寄托在教派的信仰上。
人们的情绪从刚开始难以接受的恐慌，变成了如今顺应天命的安静等待。
这种情绪的变迁，是一个必然的演化过程。
裕隆堡主早已经放下了一切，她每日都坐在古堡之巅，朝着某个方向看着。
在那里，她和姜峰的五个孩子在努力修行着，争取踏出那关键的一步，成就不朽。
她把一切都寄托在了五个孩子身上。
竹山娘娘偶尔会过来看望她，二人虽然修为悬殊巨大，但二人都知道，面对纪元更替，除非成就不朽，否则一切皆是空。
玄黄大世界中，大世界即将崩塌的消息，也早已经传开了。
姜云海与石秋月资质耗尽，再无寸进。他们索性回到了中心大陆，回到了那个起点——竹山小镇。
他们像凡人一样生活着，守卫小镇，猎杀魔兽。
只有偶尔才会站在城墙上，抬头望着天空，思念那个不知道身在何方的孩子。
聂小月和向庞偶尔会回来看望他们。
询问他们是否有姜峰的消息。
二人都还想着姜峰曾经给他们许下的诺言——
两百亿年后回来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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