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魔怔了，有些拎不清主次。
正如臭小子所说的：
仇要报，恨要泄，人却要铭记——
半捂着脸闷闷的笑了两声，再抬起头时，已经冷静克制如曾经，甚至比曾经还多了一份深凝与内敛的冷沉。
像是散去了锋芒毕露的霜刃，锻造成一把毫无特色，却能悄无声息，一击必杀的黑剑。
就像，暗杀者。
出了沈长临的病房，楚君顾站在一处空旷的拐角处，半眯着眼盯着手中那一团乌麻糟糟的玩意儿。
“污秽？”
这东西像之前界内那几个小年轻提到的污秽之气。
邪恶又阴毒，里面更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
单是被她给抓在手中，就能感觉到有一种失控的狂暴之感，在其中挣扎，以及酝酿爆发。
这东西就黏在沈长临的身上，可能是因为沈长临身上有非同一般的煞气，所以才没有钻进他的体内。
但却依旧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好的情绪反应。
沈长临是一个很自制的人，可是再自制的人在遭受到那样的打击，都会心神受创。
再被这东西一钻，焉能不失控？
难怪这东西被界内如此忌讳？
实在是太过不好。
但要怎么消除？
她抓着那团乌麻糟糟的玩意儿有些苦恼。
总不能放了吧？
“吱吱吱吱吱！！！！”
扔了扔了，好臭好臭！！
“……”
瞅了眼刚睡醒就开始炸的小树精，楚少年嘴角一抽。
试探性的用了个小结界，把它给包裹住。
嗯，很好，有用。
“吱吱——”
要它干嘛，好臭呀~
小树精保持着捂鼻子的动作，非常嫌弃的瞪着结界里的东西，像是完全弄不明白，主人要这个玩意儿干什么。
又臭又脏的，不喜欢！
“我也不想要，但不知道怎么处理——”
她有些无奈。
又没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且这些污秽之气，也是先前在渠市的时候才能看到的。
到现在也没多久，中间又遇上各种意外，她哪有那个空去弄懂这些？
有点儿愁啊。
她抬眸看向外面的天空。
天光明媚，树影婆娑。
但时不时的还是能看到一些像这样的污秽之气，在空中飘荡，然后落到一些人的身上。
要么黏着，要么融进身体里。
且这医院里，亦有很重的阴凉之气，无时无刻的不在朝四周蔓延。
但都被医院外围的一层煞气给挡了回来。
偶尔的还是会有一些阴气偷渡出去，放飞自我的去浪。
然后一不小心，就被外头的太阳给直接杀死，消散于空气中。
但是那些污秽之气，好像没那么容易的被太阳给直接杀死。
虽然有所消薄，但还是被它们给隐匿到各个角落里，甚至生物的身上。
“这是一个不正常的世界——”
楚君顾慢吞吞的吐槽。
“但爷又觉着，这才是一个正常世界该有的样子。”
毕竟生而为人，焉能没有七情六欲？
既然有七情六欲，那么各种欲望与贪念，所造就出了那些污秽之气。
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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