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沈凌薇这个养女的愧疚。
因为从某个方面来说，她说的不错，她在这个家不成家的环境里扮演的角色，更多的时候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我叫了二十几年的母亲，只想利用我报复我名义上的父亲，而我的父亲，呵呵。”
沈凌薇冷笑，她怀中的沈天养也愧疚地闭上了眼睛。
“我名义上的父亲，只想让我替他去继承沈家的家主之位，帮他去守护他一辈子都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
沈凌薇的语气里染上了一抹落寞。
她似乎也是这个时间才明白过来，这二十几年来，她甚至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
林芊雪心中微动，从沈天养的表情上就能知道，沈凌薇绝不是在胡编乱造。
“孩子，我承认，在收养你这件事情上，我的确是有私心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爱你，不关心你啊！”
沈天养并不是怕死，他只是想要让沈凌薇知道自己绝不是仅仅想要利用她，从而能放过她自己，不要永远活在这样的阴影下。
沈凌薇的瞳孔似乎颤抖了几下，然后整个人便像是沉浸在了某种回忆之中。
的确，不管如何，她比起当年跟她同在福利院的那些孩子来说，的确是幸运了太多，毕竟在她懂事之前，她还是拥有着一个温暖的童年的。
可是，可是，可是……
看到她似乎有些纠结分神的样子，穆霆骁悄悄抬起了手臂，想要让手下的人做好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开枪，把沈天养从沈凌薇的手里救下来。
可站在他身边的林芊雪却轻轻握住了他抬起的手臂，又按了下去，然后无声地摇了摇头。
如果在这样的情况让人打伤了沈凌薇，这会成为沈天养的一块心病，他会内疚一辈子的。
她更相信沈天养和沈凌薇之间二十几年的父女情谊会战胜沈凌薇心中的恶魔，让她放过这个养父，也放过她自己。
沈天养顾不得脖颈上的疼痛，眼神渐渐放松了下来，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
“我们第一次把你从福利院接回来的时候，你还只有三个月大，很爱笑，躺在襁褓里，被我和你母亲抱在怀里，或者就算是睡觉的时候，总是笑意盈盈的。
你的眼睛很大，很亮，里面像是有星光在闪烁一般，我和你母亲之间僵硬的关系，因为你的到来而渐渐有所好转起来。”
沈天养用一种极为怀念的语气，把沈凌薇印象中完全模糊的部分一点一点地拼凑了出来。
沈凌薇安静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林芊雪和穆霆骁也安静着，看似放松，但是脑子里一直紧紧地绷着一根弦，时刻提防着沈凌薇手里的那把匕首。
沈天养声音温柔，把沈凌薇从小到大的故事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自己也似乎很是享受这样的过程。
林芊雪低着头，眼底竟浮现出一丝丝的嫉妒。
沈凌薇的表情终于渐渐放松下来，变得柔软起来，眼里有热泪在翻涌。
“凌薇，我知道自己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让你觉得难过和生气，但是爸爸还是爱你的，爸爸一直看着你长大成人，怎么会舍得伤害你？
可是芊雪，芊雪她也是爸爸的女儿，爸爸错过了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她，只是想好好地补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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